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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话《如梦之梦》，赖声川、金士杰、倪妮分享“梦”之感动

2023年1月18日 22:16评论关闭Views:

1月18日凌晨，在上剧场跨周连演的《如梦之梦》专属版落下首轮的帷幕，主创和观众们共同在上海的新年初雪中经历戏的开演与落幕。1月18日下午，上剧场特别策划了“对话《如梦之梦》”活动，邀请了《如梦之梦》专属版编剧、导演赖声川，主演金士杰、倪妮，资深媒体人许晓青、好戏创始人/剧评人魏嘉毅与大家对谈，分享了这部剧台前幕后的故事，上剧场CEO丁乃竺主持了此次对话。

赖声川：用“简单”创造奇迹

《如梦之梦》创作于2000年，一次印度的旅行，让赖声川把过去一切偶遇的、听说的各种千丝万缕的人物和事件，在一刹那交织，形成一个复杂的整体：1999年在罗马他看到的一幅扬·勃鲁盖尔（Jan Brueghel the Elder）的画，画的内容就是一墙正在展出的画。这让赖声川的心中有了一个题目：《在一个故事里，有人做了一个梦；在那个梦里，有人说了一个故事》；而后一次跟家人在巴黎旅行时，旅居的城堡主人恰巧是一个外交官，一个念头在赖声川的脑海中闪过：如果他是驻上海的外交官，有一个中国太太会怎么样；再到后来，偶然的一则新闻，一场伦敦的火车车祸，伤亡人数却不停地修正为更小的数字，有些人没有伤亡，而是趁着混乱一走了之；在菩提迦耶旅行时，在一本书里刚好看到了医生的故事，病人濒临死亡的情况时，可以用“自他交换”的方式听这个病人诉说故事……这所有的一切被唤醒时，赖声川正面对着眼前的舍利塔，一众僧侣绕行，神圣与专注。那么在一个剧场中，最神圣的是什么？赖声川又问自己。答案是观众。就这样，环绕剧场的概念和想法，就在这一刻形成了，脑海中的故事，也就这样开始了。赖声川大胆地把观众放在舞台中央，演员绕行观众表演，形成了“莲花池”舞台，由此开创了环形剧场的先河，也成为了独一无二的《如梦之梦》的剧场呈现形式。

作为该剧的编剧、导演，赖声川说：“《如梦之梦》的密码千头万绪，植入了每一个故事场景的每一个细节，但想一想，这个复杂作品的构成关键词是“简单”，Simplicity。简单的元素创造出复杂的但有机的生命体。”在简单的经验中，用创意的方式串联，让观众看到这样一出8小时的作品。赖声川感谢了一路以来所有观众接受《如梦之梦》的突破与挑战，让大家的视野一起向外突破。他表示：“向外的途径是向内，打开心门，让我们一起越过一些边界，看到一些可能没见过的景象。”

资深媒体人许晓青表示，赖声川老师的《如梦之梦》和《宝岛一村》是华人戏剧史上一定会被铭记的两部作品。《如梦之梦》为当代戏剧带来的诸多灵感与美学思考，让不同的年龄层观众，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心灵感应。魏嘉毅则表示，自己一路看到上剧场演员的成长，每一个演员都摆在合适的位置，每个人都是最好的选角，每个人都有令他落泪的片段。他们的表演行云流水，让赖声川老师原剧本的层次更加凸显。

金士杰：从观众到“五号”到“伯爵”

23年前，《如梦之梦》第一次在台北艺术大学演出，金士杰就是台下的观众之一。回想起第一次看《如梦之梦》的经验，他表示：“那是毕生难忘的经验，是很充实的经历。当时的演出者是一群大学生，他们很诚恳，口才并不算好，但他们充满了想要告诉我故事的那种热情，让我完全融入进去，没有防备心，觉得跟他们是一体的。一直到今天，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8个小时我的头东南西北地张望，一圈又一圈。那样的晕眩那样的心痛地望着一出恍如自己隔世的戏。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云端，眼巴巴又不舍地望着人世。这样的经验是我在任何戏剧当中得不到的，剧场何其庞大，生命何其渺小！我一直认为当这出戏的观众是最幸福的。”

后来，金士杰在《如梦之梦》中出演“五号病人”，“我在演五号的时候，我觉得我的身份其实是观众，我觉得没有人在演戏，那是一个生活的呈现。”2023年，我们有幸在《如梦之梦》专属版中看到金士杰再次出演伯爵，与倪妮饰演的顾香兰同台演绎一段跨越上海、法国的爱情，追寻生命的意义。伯爵痴迷东方文化，当他在天仙阁第一次遇见顾香兰时，便深深爱上了这位神秘美丽的东方女子，想带她去法国生活。倪妮饰演的顾香兰，向往着挣脱天仙阁这个“鸟笼”寻找自由。只是，当她跟随伯爵来到法国生活，才意识到这不过是另一个鸟笼。在《如梦之梦》中，在顾香兰和伯爵的故事里，观众与演员共同思考欲望、自由与救赎的人生主题。

倪妮：与“顾香兰”的特殊缘分

2019年，倪妮第一次和赖声川合作古今谍战剧场拼贴密码《幺幺洞捌》，倪妮在当代作家舒彤和抗战时期地下党安娜两个角色之间切换自如，得到了极高评价与赞赏。此次二度合作，倪妮亦贡献了绝佳的演技。

说起与顾香兰这个角色的缘分，倪妮透露：“其实我跟《如梦之梦》的缘分更早。记得我第一次来上剧场，坐在莲花池，当时赖老师正在复排《如梦之梦》，我看到了当时那个版本的顾香兰，虽然演员们都还没有穿上戏服，但已经很惊艳了。从那个时候开始，顾香兰这个角色的种子就已经种在我心里了，不过当时我正在准备《幺幺洞捌》。我一直跟赖老师说我非常喜欢顾香兰这个角色，后来丁姐找到我演顾香兰C的时候，我表面很平静，但是内心很激动，又觉得很兴奋，因为我很喜欢这个角色。”

出演顾香兰，倪妮坦言“是礼物也是挑战”，“顾香兰是一个充满变化的角色，她的人生起起伏伏，爱恨交织，在华丽的外表之下有着坚韧的底色，是个有传奇色彩又富有魅力的女人。”不论是上海天仙阁头牌的风姿绰约，流连巴黎艺术圈子时的豪爽奔放，抑或是被伯爵抛弃，命运跌至谷底时的痛苦和那股韧劲，倪妮在舞台上恰到好处的演绎，无时不刻打动着现场观众，“我觉得演员在演艺生涯里，能够遇到一个非常有欲望想要去塑造的角色，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。所以我就义无反顾地答应了，虽然可能会很困难。这次其实很多还是靠本能，一个角色的立体的塑造一定不能只依托于本能，对于演话剧，我不着急，欲速则不达，相信随着演出经验的积累，我一定会有变化。”